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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子嫁给中国劳工, 两人分别五十年后, 丈夫却已儿孙满堂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李秀绅代表中国劳工到日本参加花岗事件的祭奠活动

在会上,一个日本男人引起他的注意,只见他与年轻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再看看他胸前的铭牌,不禁痛哭出声。

这名男子疑惑地给他递去一张纸巾,他没有接过,而是抓着男子的手询问。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令木登江?”

当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失态地抱住了对方。

“孩子啊,我是你的父亲啊!我与你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再见了,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母亲过得还好吗?”

这下男子才知道,眼前的中国老人正是经常出现在母亲日记里的男人,当他带着李秀绅来见母亲时,母亲先是红了眼眶,然后与李秀绅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一番交谈后,他们发现对方早已重组了家庭,李秀绅也早已儿孙满堂。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个特殊年代,中国男人与日本女人是如何相识相爱的?

意外被捕

李秀绅是花冈事件的受害人之一。

在反抗日本监工的残酷压制后,他与日本大学生令木登江相爱了,隔年就生下李国肇,后来因意外两人分居,直到五十年后才再次相见。

李秀绅生于河北省的一个贫农家庭,家中孩子众多,父母靠着两亩薄田维持生计,但天公不作美,大涝过后又是大旱,活生生将父亲逼死了,全凭母亲帮地主洗衣度日。

可日子一长,母亲也累病了,李秀绅作为长子自然要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可他们的家境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差,无奈之下,李秀绅只得参军。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百姓被日军大肆蹂躏,他又随着队伍离开家乡到处打游击,直到十多年后才回来。

在打仗的过程中他遇见了耿谆,二人一见如故,不仅一起参加了忻口战役和中山条战役立下了赫赫战功,他还跟着耿谆认了不少字,摘掉了文盲的帽子。

除此之外,二人还接受了国民党的邀请,1944年5月,连长耿谆和排长李秀绅参与了洛阳保卫战,但却不幸战败,二人成为日军俘虏,并被投入了北平的清华园战俘营。

没过多久,连同他们在内的共300余名战俘被日军用火车运到了青岛海港,李秀绅感到大事不妙。

“他们不会是要把我们抓到日本做苦力吧?我听刚进来的同伴说,中日战争已经陷入胶着状态,鬼子们物资不够了,现在到处抓人替他们准备物资。”

而耿谆则是皱了皱眉头。

“要是这样就糟了,晚清时期也有中国人被抓到国外做苦力,从此就死在了异国他乡,我们一会见机行事。”

后来,火车停了,他们被赶到一艘大船旁边,只见船体写着“秋田号”,底下一行小字是“花岗事务所”,这是有名的“猪仔船”,专门到中国抓华人做苦力

于是,耿谆和李秀绅一边努力挣开绳索,一边大喊。

“弟兄们,这是去往日本的船,他们想抓我们去做苦力,不能让他们得逞,赶快起来反抗啊!”

但领头的日本军官朝天空放了一枪,然后抄起了一口蹩脚的中文。

“再不安静就毙了你们!”

话音刚落,李秀绅和耿谆就对看一眼,如今他们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与其现在被全垒打,还不如到了日本再想下一步计划,于是他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可事情的发展不如他们想得那般顺利,出行天气不好,300余人就挤在窄小的船舱里随船摇荡,日军一日只给一餐,有人因晕船而呕吐不止,日军就嫌弃的将他丢到甲板上,让他活活冻死。

许是环境恶劣,一些战俘发起了高烧,还引发了皮肤病,狭小的船舱顿时挤满了呕吐物的恶臭和他们的哀鸣声,连耿谆和李秀绅都不能幸免于难。

而日军不仅没有帮他们治疗,还将几个濒临死亡的战俘绑在一起丢进大海,惹得大群鲨鱼一路尾随,耿谆曾让他们尊重人权,却被鬼子踢到了心肺,一连几天都疼得说不出话。

另一边的李秀绅也不好过,他腿上的皮肤突然开始溃烂,日夜的疼痛让他辗转反侧,随着船舱越来越宽敞,一名日本医生才为他们医治。

不知过了多久,这搜船终于靠岸了,但300余人如今只剩下了100人左右,耿谆和李秀绅早已无力反抗,只得随着大部队到花岗战俘营,一路上他们看不到人,只能看到连绵起伏的高山和发黑的河水。

无止境的压迫

不久之后,火车停在了一处山洞旁,日军将他们赶下车,并丢给了他们一件工服和一把破旧的铁楸

“你们的任务就是挖出一条排水沟,好好干活,不许耍滑头!”

刚开始还有个别战俘不肯照做,只见其中一人不仅将这些东西狠狠丢到地上,还指着日军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侵略了我们的国家,残害了我们的亲人,如今你们感到大势将去,就抓我门来为你们补充物资,你们还是人吗?我就算死也不会帮你们干活!”

话音未落,日军就砍下了他的一只耳朵,随后他捂着伤口一头撞向了那名日军,而他也被刺刀捅了个对穿,耿谆等人只得含泪看着,他们无力阻止这场谋杀。

次日,他的人头就被穿在一根旗杆上,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这就是反抗的下场!你们最好不要向他学习,不然我们会到中国抓更多支那人,让他们的人头与这根旗杆一般高!”

因此,李秀绅等人开始了一年多的痛苦生涯,起初,他们一天还有两顿饭可以吃,只需做八个小时左右就可休息,有时还能收到日军的奖励。

后来这里换了一个新的监工,他开始狠狠地压榨李秀绅等人的劳动力,不仅将一天两顿减少成一天一顿,还把米饭换成不易消化的橡子面。

除此之外,监工还延长了他们的工作时间,天刚蒙蒙亮就逼他们起床做工,直到深夜才让他们休息,许多人都活活累死了。

幸好李秀绅与耿谆是军人出身,身体比较结实,但随着天气转凉,他们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

对此,李秀绅曾做为带头人请日军给他们添置一些冬衣,但最后只得到了对方的一阵拳打脚踢。

因此,他们就只能穿着蓑衣拿着铁楸挖渠,天气冷到石头都敲不开,日军以为他们偷懒,便又杀了几个人以示警告,还逼他们徒手挖渠。

有的战俘手挖烂了,白骨都隐约可见,日军见他不能再继续工作,就将他从悬崖上扔了下去,李秀绅曾愤怒地质问他们。

“他好歹也为你们挖了百来米的渠,你们不为他治疗就算了,为何还要杀了他?你们果然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是一群活着的鬼子!”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就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支那人有什么资格享用我国的药物?让你们干活是看得起你们,看来死的人还是不够多,没能让你害怕,那你也下去陪他吧!”

许是运气加持,他的枪里没有子弹了,而李秀绅也因此逃了一劫,而鬼子感到失了面子,狠狠踹了他一脚就扬长而去。

这时,耿谆将他扶了起来。

“你真是傻啊!你手无寸铁又饥寒交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你很愤怒,但反抗要从长计议啊!”

因此,他们不再与日军硬碰硬,天气太冷不方便干活,他们就将水泥袋绑在自己的身上御寒,夜里太冷睡不着觉,他们就人挤人的靠在一起睡。

无奈环境恶劣,许多战俘还是因此生了病,日日都在哀嚎,李秀绅曾以自己加倍做工的条件向鬼子换来一些药物,但仍然挽救不了他们的生命。

眼见死的人越来越多,日军就将汽油撒在他们身上,再将他们像叠罗汉一样高高堆起,往里面扔了一根火柴,顿时火势冲天。

这一幕让李秀绅等人震惊极了,他和耿谆跪着恳求日军住手,但他们似乎很享受中国人向他们“臣服”的感觉。

“好好看看你们的同伴,在这里不允许偷懒,不允许生病,你们只有好好干活才能安全,明白吗!”

此时,他们不打算继续忍耐了,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为何不站着死!他们决定进行起义,逃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人生在于反抗

当天晚上,李秀绅和耿谆就将同伴的遗骸装进了水泥袋中。

“同志们,我们要反抗,我们要人权!我们为鬼子劳心劳力,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实在是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他们的回话就得到了响应。

“对,我不愿再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了,我要杀了这群鬼子,在他们烧死的人中,就有我的哥哥!”

他们一夜未眠,找来了许多尖锐的石头,其中还有几条牛鞭,这些都是日军落下的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李秀绅一声令下,他们就像出了闸的洪水举着铁楸冲向日军,几下就将他们的脑袋开了瓢。

首战告捷,他们继续乘胜追击,李秀绅和耿谆将他们的手枪拔下,其余战俘冲向日军的驻扎地。

此时,驻扎在此处的日军才刚起床,战俘们用铁楸砸开了房门,直接就要了他们的命,有人还将对讲机和电台敲碎了。

而李秀绅和耿谆也没闲着,他们左手拿鞭右手持枪,直接与日军硬碰硬,但此时一辆火车停在了山洞旁,许多扛着刺刀枪的日军将他们团团包围,一场恶战即将展开。

他们拼体力,鬼子拼刺刀,满目的红色让李秀绅等人看不清对方的脸,当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场混战中时,母亲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使得他又有了反击的力量,但还是有许多战俘死在了这场起义中。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起义失败了,李秀绅和耿谆被抓进监狱严刑拷问,过了半个月,但有一天他们突然被放了出来,外面有几个中国人在等着他们。

这时他们才知道日本战败了,这几个中国人是国家派来接受日本投降的。

原本他们可以立即回国,但他们还是选择留在这里为同伴收尸,许是没了压迫,李秀绅的气色好了许多,引得一些日本女子对他频频侧目。

有一次,一名善良的日本女子与他开玩笑。

“秀坤君,你在中国有妻子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她叫令木登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与你十分般配。”

李秀绅听闻此言,也顺势与日本女子开上了玩笑。

“没呢,我来这的时候还小呢,那就麻烦你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这名日本女子真的将他拉到了身着粉色和服的令木登江面前,他尴尬地想要逃离,但令木登江却叫住了他。

“秀绅君,我对中国的印象很好,对于你起义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是个大英雄,我们可以聊聊吗?”

于是,他开始耐心地与令木登江交谈,一来二去之下,两人竟谈出了感情。

李秀绅知晓她出生在日本的共产党家庭,大学主修国际政治,对她的印象又好了许多,而她也对李秀绅产生了爱意,主动提出想与他组建家庭的愿望。

在深思熟虑之下李秀绅拒绝了她的请求,但令木登江大胆的追求又让他摇摆不定,此时耿谆就对他进行了开解。

“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不巧生在了日本,伤害你的是其他日本人,不是她,你不应该迁怒于她。”

因此,李秀绅打开了心结,接受了令木登江,两人在年底举行了婚礼,隔年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他还将这个孩子取名为李国肇。

当他以为一辈子都要待在日本时,国家派人来接他回国了,想到老母亲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他只得含泪拒绝令木登江的挽留,踏上回国的船。

待他回到家乡,与母亲说起自己与一名日本女子有了婚姻后,母亲就大发雷霆,要他与日本女子断个干净,还逼他娶了一名当地女子。

在多次反抗无果下,李秀绅只得随了母亲的意,虽然他一连50来年都没有回到日本,但他一直都在为死于异国他乡的同伴鸣不平。

另一边,令木登江带着孩子生活得非常的艰难,只得听从家里的安排重新嫁人,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就会在日记本中写下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时光飞逝,已经到了九十年代,李秀绅的努力有了成效,他受邀参加日本举行的花岗事件的祭奠活动,机缘巧合之下与令木登江一家见了面,弥补了迟到五十来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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