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仙生命最后一刻，紧紧抓住蔡锷照片，蔡锷长子：她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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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蔡锷写完这幅对联，将它赠给了身边的女子。

谁知这位女子竟因对联下没有署名心生不满，开口说到：“你我虽贵贱有别，但何必遮遮掩掩？”

蔡锷闻言便写下了“松坡”二字，女子心中大惊，知道了对面是赫赫有名的蔡锷将军，当即咬破舌头滴在对联上，以表忠心。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名妓小凤仙。将军与妓女的缘分就此展开，这两人之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与君初相识

小凤仙出生于1900年，正值清王朝的晚期，由于是二房所生，因此在家中并不受重视，还备受当家主母欺凌，父亲是满族八旗武官，虽官职不大，但起码能支撑家庭。

可惜好景不长，父亲被撤职，家中经济一落千丈，一家人一路辗转来到杭州，随后父亲离世，小凤仙的亲生母亲也因病撒手人寰。

彼时年幼的小凤仙无依无靠，还是一位姓张的奶妈心生怜悯，收养了她，小凤仙的名字也由原来的朱筱凤改成了张凤云。

虽然名字中始终带有凤字，但小凤仙却始终没能成为真正的凤凰。

时光飞逝，转眼间武昌起义爆发，这场推翻帝制的革命波及了整个中国，不少人受战火牵连四处逃难求生，小凤仙也不例外。

她跟着自己的养母逃到了上海，因家中实在贫困，无力维持生计，小凤仙便向一个胡姓艺人学艺，随后她跟随这位胡姓艺人来到南京，卖艺为生。

也是在此时，她有了“小凤仙”这个艺名。

彼时的小凤仙不过11岁，尚且年幼的她过早经历了谋生的辛苦，因此在心性上也与一般女子不同，更为冷峻孤傲。

两年后，因袁世凯妄图侵吞革命果实，针对袁世凯的革命爆发了，南京作为主战场已经不再适合卖唱求生，因此小凤仙又跟随胡姓艺人回到了上海。

随后不久，为免受战事牵连，二人又来到北京，因小凤仙只会唱歌，别无所长，因此进入了北京八大胡同之一的陕西巷，在云吉班立足。

虽然名号是班，但明眼人心里都清楚，云吉班不过是个妓院，小凤仙说是卖唱，实则也会接客，与其说小凤仙是位艺人，不如说她是个妓女。

而正是因为她踏足风月场所，她才能有机会认识那个让她心系一生的男人——蔡锷。

蔡锷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为了响应武昌起义在昆明发动了“重九起义”的任务，在革命期间担任云南府的都督，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

早在他在日本留学之时，心中便有了救国的抱负，在祖国内忧外患之时凭借满腔热血与自己的所学为推翻封建帝制作出了表率，他的为人与成就，在日后仍被人津津乐道。

而他之所以会来到北京，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想推翻袁世凯的复辟计划，被袁世凯所忌惮。

但袁世凯又不好明面上与他发生冲突，只好借口让他来北京协助自己处理事务，还给他按上了个“昭威将军”的名号。

聪明如蔡锷，怎会不知袁世凯打的什么算盘？他看似行动自由，实则处处受到桎梏。

袁世凯对他的监视让他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鹰一般无法施展拳脚，眼看袁世凯狼子野心尽显，自己却受困于此，蔡锷心中苦闷异常。

为了排解心中苦闷，他扮作商人来到胡同中寻花问柳，阴差阳错之下，结识了当时在云吉班当差的小凤仙。

小凤仙在妓院中阅人无数，一见蔡锷就知此人不简单，两人在简单交谈两句后，小凤仙就指出蔡锷表面看似欢愉，实则内心烦闷。

此话一出，蔡锷便对小凤仙体察人心的敏锐心生敬佩，当下就对这位风尘女子有所改观。

两人相谈甚欢，蔡锷还亲手写下一副对联赠与小凤仙：“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由此可见在蔡锷心中，小凤仙身上具有侠女气质。

其实这与小凤仙的孤傲不无关系，自幼卖艺为生，随后步入风尘，小凤仙早已看尽人间百态。

虽身为妓女，却不一味攀附来客，这才使得她的气质与寻常妓女不同，得到蔡锷的欣赏。

得到这幅对联的小凤仙心中十分感动，当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将血滴在了对联之上来回应蔡锷对自己的欣赏，她对蔡锷的深深情谊由此可见一斑。

就这样，二人相识相知，慢慢地，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

或真或假的爱情

在与小凤仙结识后，蔡锷便常常光顾云吉班，两人经常一道出门游玩，惹得当时的人们议论纷纷。

其实，在与小凤仙的交往中，蔡锷有着自己的考量。

彼时的袁世凯妄想恢复帝制，自己登基为王，因此“筹安会”应运而生，这个组织专门为袁世凯的登基进行准备工作。

因都是湖南老乡，筹安会的主持人杨度便引荐蔡锷也进入筹安会，但袁世凯对蔡锷还是不放心的，因此对他十分戒备。

杨度是袁世凯的心腹之人，曾向他许诺自己若称帝则将他封为宰相，其权势自是不用多提。

生性追求享乐的他天天同狐朋狗友们一道跑去胡同里喝的伶仃大醉，沉醉在温软细语堆积的温柔乡里。

为了使筹安会的一干人等放下对自己的猜疑，蔡锷愈发频繁地出入风月场所与小凤仙相会。

杨度等人见蔡锷也是“同道中人”，也就不再对他有所忌惮，蔡锷得以在筹安会中谋得一席之位。

在与蔡锷相处的日子里，小凤仙对这位谈吐不凡的将军表达爱意，蔡锷也将自己的烦闷尽数与小凤仙倾述，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随着二人交往渐深，蔡锷的正妻刘侠贞心生不满，蔡锷的老母亲也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十分失望，蔡锷每每回到家中，都要遭受妻子与母亲的责备。

一日因刘侠贞再也无法忍受丈夫的不忠，与蔡锷大闹了一场，两人争吵之际连家中的桌子都被掀翻。

袁世凯在得知此事后，认为蔡锷是个连家都顾不好的人，对他的戒心也就消散了大半。

此次争吵过后，刘贞侠与蔡锷的母亲一同离开了北京。

在这种情况下，蔡锷开始着手实施他的计划，尽管他身处困境之中，但始终没有放弃征讨袁世凯的想法，他频繁与小凤仙外出，实则是借着这个由头赶去天津与梁启超共商反袁大计。

在袁世凯登基前夕，蔡锷的住所遭到了搜查，原来此前袁世凯虽对蔡锷猜忌之心大减。

但唯恐蔡锷再生事端，得知此事的蔡锷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深陷险境，若再不出逃，恐怕再难得见天日。

可袁世凯的安排的密探数量众多，自己若要强行脱身恐怕行不通，眼下自己身处敌军腹地，外来支援也指望不上。

考虑再三之后，蔡锷找到了小凤仙，希望她助自己一臂之力。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小凤仙自然是满口答应，愿意为蔡锷打掩护让他离京，在蔡锷临行前夜，两人再度相聚，小凤仙眼含热泪为蔡锷唱起了离别歌。

而蔡锷则对小凤仙说到：“将来成功之日，必不相忘。”

逃出北京的蔡锷来到天津，随后又辗转回到了昆明，在袁世凯称帝时期发动了护国战争，将袁世凯做皇帝的美梦一举击碎。

民国建立后，蔡锷成为了四川督军兼省长，随后因喉癌去往日本治病，但因病情过重遗憾逝世，年仅34岁。

为了表彰蔡锷为反帝运动做出的卓越贡献，国民政府为蔡锷举行了庄严肃穆的国葬仪式。

而小凤仙在得知蔡锷离世的消息后，身穿黑色丧服前去他的公祭仪式上进行悼念，其对蔡锷的用情至深由此显露。

蔡锷曾在临行前对小凤仙承诺不会忘记她的情谊，他也确实做到了。

据说在他在来到云南后就变卖了自己的部分财产，委托自己的部下张一然将钱款与自己的亲笔信交给小凤仙。

可张一然身为蔡锷的部下，对于自己的长官与一位妓女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谊十分排斥。

他不愿长官被人诟病，因此并没有将钱财寄给小凤仙，而是存进了银行里，蔡锷的亲笔信也被他一把火烧了。

在蔡锷病重时期，他仍然记挂着小凤仙，让自己的部下徐敬文带着钱财给小凤仙，可徐敬文的想法同张一然一致，没有将这笔钱交予小凤仙。

彼时的小凤仙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曾写信向蔡锷求助，却因蔡锷部下对她的偏见而渺无音讯。

这让小凤仙心里充满了苦涩的滋味，这个误会直到小凤仙去世时都没能解除。

蔡锷对小凤仙的感情原本始于对她机敏的欣赏，后又因形势所迫掺杂了利用的成分。

小凤仙对他一片赤诚之心，而蔡锷对于小凤仙是否付出了真心，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遗憾离世

在蔡锷离开北京不久后，小凤仙也离开了八大胡同。

她的姿色本就一般，加之性情孤傲，时常引得客人不满，心中又装着蔡锷这位心上人，因此她的离开并非偶然。

离开八大胡同的日子并不好过，彼时战火纷飞，寻常人家要想安身立命尚且不易，更何况是妓女出身的小凤仙，因此她才会写信向蔡锷求助。

可惜阴差阳错之下，小凤仙没有收到蔡锷的任何回信。

此后不久，蔡锷就因病离世，小凤仙在参加完他的公祭仪式后，也隐于人海之中，但她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或许是因为蔡锷是名军人的缘故，小凤仙的第一任丈夫也是个军人，是位姓梁的旅长，这段感情进行得十分低调，因此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小凤仙的第二任丈夫名叫李振海，是个烧锅炉的，丧妻的他经常去电影院听评书，而小凤仙也常常光顾同一家电影院，吸引了李振海的注意。

不久后，李振海对小凤仙展开了追求，当时小凤仙的第一任丈夫当时已经去世很久了，二人也没有留下子女，孤身一人的小凤仙为了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就同意嫁给李振海。

小凤仙嫁给他时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过去，并且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张洗非，她接纳了李振海的四个孩子，自此一家六口共同生活。

在继女李桂兰眼中，小凤仙是个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女人，她不屑穿那些粗布衣服，常身着旗袍，梳着精致的发髻，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并且继母十分不爱劳动，虽为家中女主人，家务活却交由孩子们去干，却十分注重自身的整洁，这样的行事令李桂兰印象深刻。

家中仅靠李振海工作是无法维持生计的，因此小凤仙也开始给别人家当保姆以补贴家用。

或许是这般辛苦让她不堪忍受，又恰逢梅兰芳要去朝鲜为志愿军义演途经沈阳，得知此消息的小凤仙给梅兰芳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对旧友的思念。

梅兰芳

其实小凤仙与梅兰芳在早年间就有过一面之缘，在一位姓徐的省长举办的宴会上二人第一次见面，梅兰芳还给小凤仙敬酒表示尊重。

此次与小凤仙见面后，梅兰芳为其安排了在省政府幼儿园的工。

比起保姆这份工作相对轻松，报酬也不少，这让李桂兰对这位继母刮目相看起来。

对于父亲是如何与小凤仙结识的，李桂兰表示两人或许早就认识，父亲年轻时在大帅府做锅炉工，与张学良的弟弟张学思因年龄相近相谈甚欢。

而小凤仙当时与赵四小姐交往密切，二人在那时可能就已相识。

小凤仙此后的日子无波无澜，只是在醉酒时，常常手拿一张军人的照片喃喃自语。

在小凤仙52岁时，她被诊断出患有老年痴呆症，随后身体越来越差，最终在两年后去世。

据李桂兰所说，小凤仙对于自己的死去似乎早有预感，在去世七天前想要开口说话，无奈重疾缠身口不能言。

只是手里紧紧抓着蔡锷的照片，最后还是咽了气。

自己也是在接受采访后才得知，自己的继母竟然就是小凤仙。

而蔡锷的长子蔡端在接受采访时，对父亲与小凤仙的这段感情颇有不屑一顾的味道，他表示自己父亲并没有如传言所说那般沉迷风月场所，对小凤仙也没有感情，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当初自己的母亲看似因父亲与小凤仙交好而心生嫌隙离开北京，真实原因却是当时父亲的二房潘蕙英已经怀孕数月，想要回到娘家生产。

并且父亲的老母亲也不习惯北京的生活环境，想要回到故居生活，这才举家搬迁回老家。

其实蔡端的这番话也侧面证实了蔡锷对于小凤仙没有多少真心，潘蕙英也曾说出了一则旧闻：当时蔡锷带着家属看戏，指着对面一位女子说到：“她就是小凤仙”。

可见蔡锷对于家属并不避讳小凤仙的存在，这是否也说明小凤仙在他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地位，只是一个排解寂寞的对象罢了？真相不得而知。

在护国运动时期，蔡锷频繁给潘蕙英写信，信中的眷念之情溢于言表，反观小凤仙，却从未收到过只言片语。

或许蔡锷部下的所作所为导致了小凤仙的误会，但这唯二的两封信与潘蕙英所收信件数量相比，是否过于浅薄了呢？

无论如何，二人之间的真真假假都已经随着二人的离世而无从探究，期间流露的点滴真情，也终将淹没在滚滚向前的历史长河之中。

参考资料

[1]《北京日报》，《京城棉花胡同传奇：蔡锷与小凤仙》

[2]《侨园》，《小凤仙最终在沈阳病逝》

[3]《人生与伴侣》，《卸下历史浓妆的小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