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台盘”是什么? 古代权贵的夜生活, 荒诞奢靡到你无法想象

以酒为池，在悬肉为林。”这是最频繁用以描绘古代皇家贵族奢靡生活的语句。

但在高度的中央集权管控下，上位者对下位者拥有着近乎绝对的管控，他们所能达到的奢靡也绝非是今人能够轻易想象的。

“羊车望幸”

西晋时期，司马炎作为开国皇帝，面对着吴王孙皓后宫中的莺莺燕燕，当即大手一挥，命人将其全部送入自己的后宫，一时之间，竟达万人之多。

可当所有美人入了宫，被美色迷了眼的司马炎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多妃子，今晚该宠幸谁呢？

遣散自然不在他的选择之中，为此司马炎命人备下了一辆羊车，一到临幸宫妃的时间，就会任由这头羊载着自己，停在哪，就宠幸谁。

这下，有妃子为求得恩宠，煞费苦心，在庭院的树丛中撒下羊喜爱的调料，以吸引君主的宠幸。

“羊车望幸”的典故，也由此而来。

不过，司马炎这样的玩法，在今天的讲述里，恐怕只算得上是一旦开胃小菜。他的辅臣王济，那才称得上是穷奢至极。

王济作为司马昭之婿，与司马炎之间的君臣之谊也多了分亲属关系的羁绊。

在这样几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上，王济自然也有些飘飘然。

在地价昂贵的洛阳，他不仅能轻易买下大块地作为射场，甚至还嚣张到用钱铺路，可谓是极尽奢靡。

就连日常的饮食中，他也是相当的大手笔。

某次司马炎受王济宴请，在席中品尝到一道极为美味的蒸肫，他颇有些好奇地询问询问。

而王济则是颇为得意地答道，“以人乳饮豚。”

翻译过来就是，这些日常食用的乳猪都是以人乳喂养长大的。

这下，有着“羊车望幸”的司马炎都觉得他奢侈太过，甚至远超于自己这位真正的天下之主，心中一阵不爽，当即便离开了宴席。

不过，这可并不影响王济继续维持自己的奢靡生活。

“肉台盘”捧宴

日积月累的享乐下，单纯的挥金如土已经不能满足王济奢靡的性子了。

与其做些世家贵族之间最常见的挥霍行径，倒不如自己另辟蹊径，以美色来彰显自己的不同寻常。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济日思夜想，终于有了灵感。

又是一场宴请，灯火通明，丝竹声响，宾客们看着本应摆放食案的地方，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宴会已经开始，席上怎么不仅没上一道菜，甚至连张食案都不曾安放？

坐在主位的王济却笑得一脸神秘，拍了拍手，霎时间，只见无数婢女端着极其珍贵的琉璃器皿鱼贯而入。

宾客仔细端详，这些婢女无一不身着昂贵的绫罗绸缎，样貌也无一不年轻貌美，都暗自对王济的大手笔感到惊讶。

不过，更出人意外的是，她们手捧盛宴，乖顺地跪在宾客面前，却并未有离去的意思。

王济满意地看着宾客们纷纷面露不解，这才缓缓解释道，这些婢女便是今日宴席的台盘。

宾客大惊，对王济的奢靡也有了新的认识。

而为了进一步彰显自己的权利与地位，王济还不忘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在各地搜集起貌美的女子。

他将她们统统安放至后院豢养，只为宴会时一饱宾客眼福与自己的虚荣之心。

遇到旁人向他请教时，王济便能洋洋得意地解说起，自己设下这“肉台盘”的巧妙心思。

是的，“肉台盘”正是王济对这些婢女的称呼。

在他眼中，这些端菜的婢女脱离了人的身份与价值，更接近于能够无限彰显自己地位的物件，越美丽就具有越高的观赏价值。

若是出现在当今，恐怕会立马引起铺天盖地的批评与指责。

可放在古代，婢女们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必须要格外小心翼翼，唯恐摔碎了主人家的器皿，遭遇更恐怖的毒打。

想来，这也是封建王朝的悲哀，没有权力，任何美丽都只能被迫成为强权的点缀。

“肉屏风”御寒

不过，像王济一般，将美色与权力相结合，以美人彰显地位，也并非西晋独有。

唐代，奸相杨国忠的行径就足以称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依仗着自己入宫的妹妹杨玉环，杨国忠料想唐玄宗不会轻易惩罚于他，便大行各种奢靡之举，特别是他府上的夜生活，更是豪气到惊为天人。

为什么是夜生活呢？这就不得不提及唐朝的宵禁制度了。

事实上，宵禁制度最早源于周朝。

政府甚至设立了专门的“司寤氏”，他们依据星星的运行轨迹确定时间，而治安部门以此开展宵禁工作。

宵禁一方面是顺应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另一方面，也是统治者出于对社会治安的考量。

而这一制度延续到唐代，坊市制度的推行，也在另一种层面上强化了宵禁制度的实施。

直到晚唐时期，夜市制度的兴起，宵禁才逐渐开始松动，平民百姓晚间多了外出的机会，市间夜晚也多了几分灯火通明。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平民百姓的消遣罢了，权贵们可不会凑这些热闹。

毕竟，即便是从前宵禁制度依旧的时候，他们作为上层阶级，也总是有些下层平民享受不到的特权。

更何况如今制度宽松，他们能够消遣的自然更加丰富多彩，远比平民百姓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权力从来不是一潭死水，它需要人搅动，同样也会随着政治格局的变动与政治决策的颁布，而四处流动。

那臣子之间，想要维系自己手中权力的安稳，就多少少不了对同僚、上级的讨好，只有结成稳固的利益同盟，才能最大程度为自己的官宦生涯增添一份保证。

在这样思想的驱动下，相互宴请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而权贵们觥筹交错的夜生活也由此而来。

而杨国忠作为皇亲国戚，在当时自然也是不少臣子试图攀附的大树。

前者想要炫耀，后者想要接近，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杨府各种奢靡之宴也就此层出不穷。

在这样的风气下，杨国忠会效仿王济之举，在各类宴席上向宾客展示自己精心挑选的“肉台盘”，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单单豢养婢女作为台盘，还不能满足杨国忠的炫耀心思。

他索性命婢女舍去了各类器皿，以手为碟，盛放各类饮食，穿梭在诸位宾客之中，这下可算是令不少来者纷纷露出惊叹不已的眼神。

可这“肉台盘”毕竟也不算自己独创，不过在前人基础上稍加改动，到底是不能真正展示自己雄厚的地位与权力的。

杨国忠的炫耀之心得不到满足，自然左思右想，竟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命令周边婢女围成一圈，挡在自己身旁。

一同取暖的同僚不解询问，杨国忠这才斯条慢理解释道。

“这是我府上的肉屏风。”

同僚恍然大悟，看向杨国忠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敬佩，杨国忠的虚荣之心自然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所谓上行下效，一时之间，效仿杨国忠豢养婢女以做“肉台盘”、“肉屏风”的权贵们不在少数。

就连唐玄宗哥哥李成义，也跟着“自呼为妓围，以御寒气。”

唐玄宗的弟弟也跟模仿，冬日里唤来自己的小妾与侍女，用她们的身体为自己暖手，都可谓是十足十的骄奢淫逸。

可这样将美色与权力捆绑，以美人彰显地位的手段，虽然极大满足了各层权贵的虚荣心，却也都对当时的女性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谁愿意以手捧食，谁又愿意在寒冷的冬日充当挡风屏障呢？可是她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皇权成了高不可攀的山峰，她们不敢不从，甚至还要感恩于“贵人”平日里对她们的豢养，古代女性地位的卑贱也可见一斑。

长期男尊女卑的思想熏陶，加之封建王朝中央集权的统治，这些女性没有反抗的意识，更没有反抗的勇气。

在大部分平民女子看来，能够活着已经是非常不易的，受些屈辱与折磨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可她们遇到的折磨却也不仅于此，倘若只用安静的出卖色相充当物件，那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婢女们一旦作为“肉台盘”、“肉屏风”，出现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便意味着她们多了第二重属性——可被交易的货物。

众多宾客中，不乏有贪图美色者，看着貌美如花的婢女，岂能不动心？有的只是对婢女进行一些言语、肢体骚扰，而有的则是当众向主人索要起这名婢女。

没人会在意家中众多花瓶中的一个，这些主人自然也不会在意某一名婢女的生死，稍稍挥手，这名婢女就会被正式易主，被送入又一个四方的陌生庭院。

上位者的享受，下位者的苦难

这样的结局在古代普通女性中，倒也能够获得个中等的评价。倘若是地位最为下等的妓女，便面临着更加不可言说的虐待。

如果是家妓，也许面临着被送人的命运，但好歹也多了分主人家的庇护。

可若是随军出征的营妓，那恐怕比路边的野草还要受人轻贱。

“古来有妓，至汉武始置营妓，以侍候军士之无妻室者。”

很显然，营妓的存在，本身就是可供随意消遣的。

而作为杨国忠“肉台盘”的忠实追随者，罗虬在一场军中宴会上，看中了一名名为杜红儿的营妓。

他当即命令这名被他幸运看中的女子，当众高歌一曲，稍后随他一同归营。

可不曾想，杜红儿早先已被军中副帅预定，将军刚想为杜红儿拒绝。

被当众拒绝，恼羞成怒的罗虬却先他一步，一刀了结了杜红儿的性命。

将军自然没有为他的行为恼怒，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而已，他笑着摆摆手，几名新的、漂亮的营妓被送去帐内，供着其他人玩乐。

至于这些新的营妓要如何抚平部下的怒火，谁又会在意呢？

命如草芥，对这些孤苦伶仃的营妓来说，恐怕再贴切不过。

她们要饱受的远不止婢女们接受的精神与灵魂羞辱，还时刻面临着不顺从便死亡的绝境，二者交织，构成了她们沉重而悲痛的命运。

更令人深思极恐的是，这些是发生在女性氛围相对宽松、地位相对提高的盛唐。

人们盛誉它的繁荣昌盛，赞美女子的自由与奔放，却不曾想到，在阳光不曾照到的背面，在与平民百姓泾渭分明的权贵居所之中，是无数女子的血泪堆砌起的歌舞升平。

那其他的朝代，权贵们的奢靡又是何等荒诞呢？严世蕃或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他作为严嵩之子，可以称得上是深得其父“教导”，两人皆身居高位，却都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之辈。

有父亲的庇护，这位小阁老在享乐上，称得上是造诣高超，其中最为出名的，还是当属他的好色。

《十二楼》有一篇《翠雅楼》，就描绘过他的霸道淫乱。

“素有男风之癖，北京城内不但有姿色的龙阳不曾漏网一个。”

除此之外，他特制的“温柔椅”、“香唾壶”，更是让他臭名昭著。

所谓“温柔椅”，可不单单是以美人为椅，更要所有人一丝不挂，交叠在一块，供他倚坐。

“香唾壶”更是令人作呕，他竟是命所有侍妾每日清晨一丝不挂地跪在床边，皆张开嘴，好接住他吐出的痰，稍有面露不满者，就会被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般行径，也难怪在他倒台后，各类讽刺严世蕃的作品在京中盛行，就连《水浒传》中的西门庆，都是以他为原型。

结语

不过，以上种种，也足以见得，上位者的奢靡享乐，离不开下位者的衬托，一旦底层人民的美貌、生命，成为了他们炫耀的工具，那这些可怜人也将在他们的虚荣心作祟下，被最大程度的剥削。

这是古代封建制度的残忍，同样也是无数贫民百姓在残酷剥削下的无声痛哭。